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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磕寂寞。

—— [九暴]长命女



九千胜少有如此醉意翻涌之刻。他来文熙载处歇脚是常事,不足为奇,刀神行事七分温和三分刚,多的是人客企图借酒搭上一两句话,来日走跳江湖便自豪得紧:你爷爷我也是能跟刀神讲过话的人物咯!白调、青绿、玉石,温柔且自制,却是无人知晓,今日独倚床沿的九千胜大人早就醉啦,轻功三两步,屋顶晒月光。


月在浮云浅处明,九千胜眼中的月,覆上那层朦胧的酒,却仍是那轮弯弯的月,不要钱地倾倒皎皎华光,他有些不高兴了,红玉小酒壶滴溜溜在掌心转个圈,径直飞出去挂在翘起一角的重檐上。循着弯月尾巴,九千胜模糊瞧见有人信手取下勾住的酒壶,乌云无声,月牙缺角,他看清来人,尾音微扬,似是有多欢喜唤一声,舞司,你来。

暴雨心奴在杂事面前一向很听九千胜的话,说过来绝不会跑远,他彷佛裹一缕浓重夜色在身,足下轻点,悄然落在九千胜身侧。

听说文熙载要把女儿嫁给大人啦。九千胜听见暴雨心奴飘忽一语,接续一问。少有见大人醉态,可是耐不住心底欢愉、尽付大醉一场?

九千胜低低打了个小酒嗝,他没太听懂暴雨心奴想问什么,开心?也没有很开心,也没有不开心,俗人说的,难道喝酒喝醉还要挑时间?他如此想,也如此应。

心奴晓得了。九千胜同样不知暴雨心奴又知道了什么,但他以勉强还算清晰的视线,捕捉到暴雨面上逐渐扩大的笑意,于是他也跟着笑了,笑得灵光乍现,饶有兴致抚掌道,心奴既是祆撒舞司,料必懂些歌舞,正巧今日空闲,却是不知……舞司愿否?


他确实听见了暴雨心奴在笑,笑得开怀,却仿若泣血的应答说,好,大人所请,心奴自当不负,舞太繁杂,便以曲助兴,且听来。


“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。”

他和暴雨心奴在暗淡月色下碰杯,九千胜一饮而尽了,暴雨心奴没有。


“再拜陈三愿:”


“一愿郎君千岁,”

大人,你总要有东西留给心奴,要你皆同吾聚,不论是死、或生,你只能在吾心间安息。


“二愿妾身常健,”

以吾命乞雨,换毕生挚爱心上永世添吾一笔,无情无爱,便是怨憎,心奴甘之如饴。


“三愿如同梁上燕,”


“……岁岁常相见。”

吾的九千胜大人,要记得,岁岁常相见。







*冯延巳《长命女》——春日宴,绿酒一杯歌一遍。再拜陈三愿:一愿郎君千岁,二愿妾身常健,三愿如同梁上燕,岁岁长相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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